贝加尔湖
9月21日
一上午绕道贝加尔湖。老路不老，短短三个月，天地气韵全变。天高了，水深了，大地一派秋红，晴朗朗的蓝天，淡淡的一脉雪山。
中午抵乌兰乌德。
来时没进市区，归去要住在市中心，那里有蒙古国驻乌兰乌德领事馆，从这里向南，200公里走进蒙古国。
蒙古族自13世纪东扩，就把自己淹没在欧亚大陆，800年过去，真正仍保留蒙古文化的地区，我的看法，外蒙、内蒙，俄蒙，以俄蒙地域最大，人口最多。
不说位居要害的鞑靼共和国，临近我国新疆的图瓦、卡尔梅克共和国，仅仅眼前的以乌兰乌德为首府的布里亚特共和国，就有35万平方公里，30万布里亚特人，仅以人口论，就相当于15%的蒙古国。
乌兰乌德，西伯利亚第三大城市，37万人口。不仅有着在西伯利亚举足轻重的经济地位，而且扼守着南抵蒙古，东进中国的要道，是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支撑。从这里向东，几乎有俄罗斯40%的领土。
其实这里真正归俄罗斯不过18世纪以后的事情。按1689年的清俄尼布楚条约，这一带属于大清国。
还没走进乌兰乌德，第一个印象这里在衰落。看，路边到处可见停工的破旧厂房，半截子的烂尾楼。非主要马路市政残破，大车经过，暴土扬灰，便道长着荒草。这座城市远看，洼陷的地形，四周斜坡，无以计数的蒙古样式的木屋，更像个大村落。
小村
西伯利亚衰落是我们一路不断的话题，不仅是经济、文化，更主要是人口。人口也有三个问题，1）不生，少生，这一代俄罗斯青年更关注一代人的幸福，不想承担社会责任，及时行乐。2）大量人口西迁。为什么？原就是斯大林时期强迫搬来的，苏联解体，迁移自由，能挡着回老家吗。3）这里原本人口就少，社会运营成本和生活成本太高，生活质量差，缺乏吸引力，有能力的人都向往西部。就看眼前的乌兰乌德，资料显示，自1993年以来人口一直是负增长。
有这三条，西伯利亚几乎走上了不归路。
我以为，俄罗斯人在犯他们老祖宗蒙古人曾经犯过的错误。占得太多，消化不了，把自己困在了远东。
你看，自己搞，谁来呀。西部那么富庶的地区也在等待开发，况且俄罗斯的文化本质就是西方的。不要说俄国人，就是中国人到俄罗斯，如果可以选择，也一定会去彼得堡，莫斯科，刘开宇不就是榜样？
和中国、韩国、日本合作。能选择吗？历史上都是他的受害国。
日本有个北方四岛的茬口；韩国韩战的老账还没清算；中国更别提了，地盘还是从人家那里抢来的。害怕，陷入两难，无果。
2011年我去抚远，一条江隔开截然不同的两岸。一边沉寂，一边兴隆。很多俄罗斯人来中国一侧游玩，采购。人毕竟是社会动物，没有人气，那不就是衰落。
走进乌兰乌德，还是颇有些城市气象。主路两侧，现代化的楼群，居中列宁广场。我们走遍俄罗斯主要城市，这一代是保留苏联最多的地方。看，政府办公楼前一尊巨大的列宁头像，也许有十米高，四周花坛绿地，郁郁葱葱的松树。
广场街向北有步行街。中心：喷泉、花坛、雕塑、灯柱。两侧：旅店、餐馆、摊贩、商铺。眼下已近黄昏，数不清的霓虹广告。可走进来，几乎一色的亚洲面孔，稀稀拉拉的人口。看看广告：美国大片，法国香水、乐百氏、家乐福、肯德基、麦当劳，人没多少，广告铺天盖地。
这远东的封闭小城，西方的文化进来了。
九月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