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非亚街头
8月29日
索非亚漂亮,不仅因为纬度、地势适于植物生长,鸟语花香,更因为丰富古老的两大文化交汇。这里因为近千年的宗教斗争,毁灭了很多,也建设了很多,反到人文荟萃。可“多则惑”,看什么呢?况且我们计划在这里只停两天,一天已过去。
上网查,看看当地人是怎么排列的?排第一的是博雅纳教堂,世界级文物,被誉为“索非亚王冠上的明珠”。
这是南部山区的一座教堂,一路上山,不难找,林荫深处一座大门,有卖票的。原以为著名古迹,一定参观的人多,不承想已经上午10点,就我们十人。买了票,既看不见教堂,也不让进门。在门口等,等管理员。
聊着,管理员来了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,也许有80多岁。慢慢地走,跟着,没几步远,浓荫中一座三层楼高,红砖砌就,有些残旧的建筑。细看,圆屋顶,十字架,还真有教堂的遗风。
教堂原本是精神忏悔的场所,可怎么监狱似的,坚砖厚壁,几乎没有窗户,就是门也是建在4米高的墙上,用可拆卸的铁架连接,窄小,仅可供一人出入。
事实上,如果不是老爷爷带路,很难想象这铁架上的洞穴就是门,这里看上去更像个堡垒。也就是堡垒,是城堡要塞内部的教堂。
老爷爷爬上铁架,拿出很古典的钥匙打开门。看来,这里平时很少人来,怎么就成了“明珠”?
还真是明珠,那是走进去后。
门口,铁梯上老爷爷十分严肃。告诫,不许大声喧哗,不许拍照,跟紧,鱼贯而入。照相机要放在胸前,防止转身碰到墙壁。诧异,何方神圣,要如此爱护?
老爷爷的告诫(多小的门)
走进去,黑黢黢的,没有窗户,只有屋顶,高壁几扇窄小的天窗,拉出长长的光柱。慢慢适应,看到了,墙上有壁画。已然残破,露出里面的墙砖。昏暗的光线,艳丽的线条,鲜明的色彩,从地基到穹顶的壁画,想起了敦煌的莫高窟。
老爷爷侃侃而谈,刘开宇忙着翻译,可专业知识、专业词汇不是马上能通的。大体知道,历史悠久,壁画珍贵,经过战火磨砺,壁画下还有壁画。可悠久到什么程度?刘开宇翻不过来了。我迷惑的看着老爷爷,也许他明白了,拿过我的采访本,清晰地写下:1259。明白,这是十三世纪的文物,相当于中国的南宋末期。还有一点要提醒,那时蒙古大军正在横扫欧洲。
那是个风雨飘摇的时代,蒙古军队入侵,改变了欧洲中世纪的格局。而蒙古人和突厥人的结合,更壮大了穆斯林的军队,君士坦丁堡被围,200年后,东罗马帝国灭亡,君士坦丁堡成为伊斯坦布尔。希腊文化回归,开始了改变世界的文艺复兴。
这里岂不成了文艺复兴的先声?虽然没有翻译,但我想老爷爷一定是这样讲的,为什么?他在反复讲一幅壁画《最后的晚餐》。
《最后的晚餐》,达·芬奇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。记述了基督被弟子出卖前最后的晚餐。这是基督徒都知道的宗教故事,达·芬奇把它诉诸笔墨,记录在米兰的恩宠圣母教堂。
可这里的壁画比达·芬奇创作的早,早了240年,那还不是先声?
这里有多少壁画,数不清。表现了多少人物,数不清。而且第一层壁画下还隐藏着一层壁画。究竟何人所为?为了什么?无从考证。只有一点是明确的,生动,人物生动。把现实生活中的生死、苦乐、爱恨融入画面。据说,这里很多人物是以当时的国王、王后、总督为模特。难怪被称为“索非亚王冠上的明珠”。
历史的记忆
中午休整,下午首先来到菜市场。
一路只要有菜市场我总要光顾,不为别的,菜价是最接近民生的物价。菜市场也最能反映一个国家的生活水平。
黄瓜一公斤0·6欧元,葡萄一公斤0·75欧元,柿子椒一公斤0、60欧元,茄子一公斤0·35欧元,西红柿一公斤0·70欧元,桃子一公斤0·70欧元。
这里物价比地拉那略高(和北京差不多),事实上仅从表面看也比地拉那繁华。
昨天看了索非亚夜景,今天再进市中心。以中心广场向外辐射,一个很规范的欧洲城市。
索非亚因索非亚教堂得名。而世界上的索非亚教堂实在太多,最著名的在伊斯坦布尔,这里的索非亚教堂小,也更古远,公元4世纪的建筑,红砖、已显陈旧,至今仍在使用。
索非亚得名是公元14世纪的事情,那时奥斯曼帝国占领索非亚已经200年,可这个伊斯兰帝国还是宽容的,竟然允许用东正教堂命名城市。
教堂还在,依然华丽,可以理解后世在不断翻修。教堂无需描述,也描述不清,太文化、太富丽、太长久。倒是教堂前有长明火炬,纪念二战的烈士。一组喷泉,一座勇士刺杀恶龙的雕塑。见过,在莫斯科胜利广场。那里的纪念塔的基座是勇士格奥尔基屠龙的雕塑,怎么这里也有一尊?而西方的传说,龙来自东方,代表邪恶。
最大的教堂是亚历山大·涅夫斯基教堂。俄罗斯人为保加利亚从奥斯曼帝国统治下“解放”而建,世界最大的东正教堂之一。能容纳10000人祈祷。
国会前的游行抗议
我们在广场游荡,到处是醒目的建筑。听到一阵喧哗,走过去,总统府,也许有200多人在抗议。居然是两个团体。都打着旗帜,举着标语,有字,不认识,大约是他们各自的诉求。
第一个队伍,一个男人喊口号,其他人跟着。喊得什么,不知道。刘开宇找警察打听,是抗议政府的阿尔巴尼亚难民政策,基本口号,我理解是:阿尔巴尼亚人滚回老家。
第二个团体有点复杂,一个人在演说,大多数人应合。打听的结果,好像是股份公司作弊,伤害了股东,股东们到总统府抗议。
是不是大事,无从评说,但只要你有不满,允许说话是肯定的。想想,这里曾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,很长时间思想管制。怎么才20年,老百姓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上了街?至于吗?
至于!因为关系到个人的利益。
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,修车。
这里修车有意思,一个很大的旧货市场,到处是拆卸一半的破汽车。工人熟悉各国的车,车坏了到这里挑零件换上。许天宁的车风扇马达坏了,想着中国车,又没备件,八成修不了。来到这里有办法,修车师傅挑来选去,这磨磨,那削削,硬是给换上了,真是了得。都什么岁月了?北京的四S店职工,穿着整齐的西服,只会换总程,早就不是工人了。可真看到这种能拆能改的师傅还是亲切,这才是工人,换完算帐才40欧元,人民币360元。便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