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
9月18日
汽车旅馆，路边，一夜载重车巨大的轰鸣。这里离伊尔库茨克还有1500公里。
8点出发，室外温度9度，进入丘陵，路边色彩丰富。金黄的白桦，翠绿的麦苗，火红的灌木，黄褐的草场，西伯利亚，万花筒一样的景色。
心中想的最多的词汇，五彩斑斓。
去年9月，美国东部，驱车大湖地区。有感草木深秋，万类霜天，曾赋诗，最后两句：“把酒共花听风雨，推窗，五彩斑斓到眼前。” 看看今秋的眼前：
“桦林、枫叶、灌木，细雨、清风、薄雾，野径、孤村、栅网，旭日东升，远征军在大路。”
远隔万里，大洋两岸，自然竟是如此的竞秀。人啊，还有什么理由不和睦相处？
我在后排畅想，大裤衩一门心思的赶路。
12点，经阿杰斯克小城，一条金色的长廊。这里已和北京属同一个时区。7点，找住宿。麻烦了，找不到。一边走，一边找，夕阳在下沉，终于天黑。走了100公里仍没找到旅馆。8点30走进坎斯克城区。有标语：“坎斯克欢迎你！”终于找到西伯利亚宾馆，老冯三年前住过的地方。兴冲冲进去，没床。继续找，依然。
看看西伯利亚的小城，标明280年历史，可哪有个城样？
黑黝黝，五、六十米一盏路灯，偶然几间房屋集中，可没走几步，又是树林，又是菜地。便道上长满荒草，看不见下水道，暴土扬灰，城市在衰落。好在旅馆的服务员还热情，帮我们找来一辆出租车，50卢布带路，10点总算找到旅馆。1500卢布一张床，贵了点，可蓬头垢面，精疲力尽谁还在乎。
住下，推窗，昏黄的灯光下，一片长满荒草的广场，一尊同样荒寂的列宁雕塑。
